加密货币能构建一个无现金的完美系统吗？

钱是个很复杂的东西，这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所谓“所有罪恶的源头”。

它还有很多问题。比如，钱可能会消失：美国一个2岁的小孩把1000多美元现金放进了碎纸机。再比如，钱自己也不能生钱，苹果公司有2.44万亿美元的现金和有价证券，收益率很低，苹果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用，影响了苹果的收入。

好消息是，我们有科技。科技让钱演变出了新的形式，比如加密货币。

现在，由于之前经济危机的问题，大家都在想办法让全球经济的引擎赶紧转起来，或者转得再快点。“计算机的发展，再加上货币政策，完美地培养了加密货币，或者其他形式的货币。”劳伦斯•古德曼说，他是纽约金融稳定中心的董事长。

钱可以分两种。一种是政府资金，包括纸币、硬币，还有国家央行的准备金。另一种是私人资金，是银行或者其他金融机构放款时候产生的。这两种资金在一个系统内一直合作得很好，直到金融危机爆发。人们开始不相信私人资金了，政府不得不介入——就像2008年的那一次。

有些专家认为，要解决这种偶尔产生的不稳定，只留下私人资金就好了，而有些人觉得只要政府资金就够了。

图源 国际清算银行

（灰色是不包括货币和非货币交易对方可用的央行数字资金）

从上图可以看到，现金，只占了一个小角落，属于“广泛使用”和“央行发行”这两类的结合部分，同时也属于“基于通证的”那部分，和比特币一样。

基于通证的意思就是，如果你丢了你的通证（比如说纸币，或者比特币的私钥），你的钱就没了。2岁的熊孩子可以撕了你的纸币，钱没了。Welsh科技公司的一名员工詹姆斯•霍维尔斯把他的硬盘给扔了，结果硬盘里面有他比特币的私钥，曾经价值高达1亿美元，也没了。

银行存款在图上的另一个角落。它既是“数字的”也是“广泛使用的”，但不是基于通证的。最重要的是，它不是央行发行的。实际上，大部分都是私人发的。当银行向企业放贷款，并将金额记在企业支票账户的时候，这笔钱就成了可以立即使用的新钱。银行可以放出比自己存款多的贷款。企业也可以把这笔钱从私人资金，换成政府资金——只要换成现金就好了。

越来越多的私人资金完全不依靠银行生成，而是通过像共同基金这样的工具来生成。有闲钱的人们投资短期债券，这样比从银行得到的收益要多。回购贷款也是私人资金的一大来源：国债持有者暂时先卖了债券，拿到短期贷款，但是他们同意会以稍高一些的价格再买回来。

从长远来看，私人资金会有蓬勃的发展，因为现金的使用在逐渐减少，它现在主要的功能就是付款。在瑞典，商店里现金的支付比例只有13%。

瑞典央行担心，如果现金不存在了，他们会对私营银行的技术发展等失去控制。正如瑞典央行行长史蒂芬英格伍斯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（IMF）的《金融与发展》这本杂志上写的，“今天，现金还有些地位，它还是法币。”他写道，“但是在一个无现金社会，法币到底还意味着什么？”

一个只有私人资金的世界，到底有没有可能存在？这同样也是很多加密货币爱好者的目标。这些爱好者一直引用奥地利经济学家德里希•哈耶克在1984年说的话：“只有政府不再控制，我们的钱才能正常运转。”但就现在来看，比特币还是太不稳定了。

另一种完全相反的办法是扶持政府资金的地位。一种观点就是要大家都把钱直接存到央行，现在只有商业银行才能这么干。但问题是，如果这个方法普遍使用的话，经济危机的时候，大家都会把钱存进央行，来获得跟安全的保障，而商业银行就不会有存款了。

有些国家已经开始做这种实验，名为央行数字货币（CBDC）。委内瑞拉准备发行石油币，跟他们国家的石油挂钩。迪拜、伊朗、新加坡和乌拉圭都在实验CBDC。英国等一些别的国家还在考虑。厄瓜多尔、德国、日本和瑞士则拒绝了这个想法。

一个人的钱，就是另一个人的债务。美元也不例外：现在美元不再受黄金或者白银的支持，它们只是政府发行的欠条罢了。你支票账户里的私人资金就是银行发给你的欠条。如果你的欠条不可靠，那就买不了东西。

所以，让钱变得更完美的关键点，就像波士顿大学经济学家佩里•摩尔灵说的，“确保那些做出承诺的人，有能兑现承诺的想法和能力，并且已经在兑现承诺的路上。”

现在发生的种种迹象都表明，人们对于钱和钱的未来只会越来越看重。很多经济学家曾经觉得钱不重要，仅仅是普通交易的工具，为了让农民不再用棉花买机票，不再用菜去支付理发费用。

但是经济危机来了，人们对那些之前认为很安全的、被当做钱的资产突然失去了信心。正如耶鲁大学的经济学家加里•戈顿在2016年写的那样，“人类的历史就是一直在寻找和创造安全的资产。”而这个历史，仍然再被续写着。

（来源 | 彭博商业周刊；编译 | 张   问；编辑 | 杨舒芳，内容来自链得得内容开放平台“得得号”；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，不代表链得得官方立场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