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金融管理局呼应FAFT——加强SVF持牌运营商监管

2019年7月19日香港金融管理局（HKMA）发布调查报告《储值支付工具（SVF）的洗钱与恐怖主义融资风险评估报告》，目标是重新评估储备支付工具市场的风险并强化其在2016年时推出的监管框架。

执法与反洗钱部门的执行理事Carmen Chu在一封写给SVF牌照运营商的信中指出，“储值支付工具的风险评估结果为中等，评估报告中的结论和建议正在全面纳入加强的SVF监管框架，建议SVF牌照持有者仔细研究报告，对应内容重新评估机构的洗钱和恐怖主义融资风险（ML/FT）”，并在后文总结了该报告的要点。

结合Carmen Chu的信与该评估报告，此次评估包括了当前香港储值支付工具市场的现状、评估结果与未来可能的监管方向，奇点财经在下文逐一分析。

香港金融管理局此次评估的重心在于储值支付工具可能带来的洗钱/恐怖注意融资风险（ML/TF），自2016年发出第一批SVF牌照以来，香港境内的SVF账户、交易数量和金额大幅增长。SVF运营商如八达通、微信、支付宝等公司提供预付卡和线上支付等基础功能外，还推出了一系列新功能，包括跨境服务以提升用户体验和竞争力。

不过随着第三方支付的蓬勃发展，日渐增长的交易体量和复杂的功能也增加了ML/TF风险。

金管局调查了各类SVF产品与SVF运营商的风险应对措施发现，经过两年的发展，大多数SCF运营商的风险较低，主要原因是用户储值金额较小，产品功能单一，使用预付卡和线上支付的场景集中在交通和小额零售支付。不过在某些SVF产品上也隐含着较高的ML/TF风险。这些产品有：海外现金提现、跨境汇款与P2P资金转账。

因此，鉴于随着SVF市场发展而日益增长的ML/TF风险，监管机构认为有必要基于现实情况更新2016年推出的ML/TF监管框架。此外，报告中的调查结果和建议正在被全面的纳入SVF的强化监管框架，并直指海外现金提现、跨境汇款、P2P转账、虚假身份的风险。

综合当前的调查数据，该报告分析得出SVF市场的风险等级与国际上对SVF的评估保持一致，同为“中级”，具体来说是中等级别的威胁（Threat），与中等级别的脆弱性（vulnerability）。

至今，香港共有18家SVF运营商，其中16家于2016年获得执照，其中的3家是持牌银行。2019年5月，香港金管局发放了另外2张SVF许可证并将于10月生效。奇点财经将其汇总如下：

Data source: SFL

报告指出，截止2018年底SVF账户数量为5610万个，相比2017年底的4670万个增长20%。这个数字与当地人口比对分析可以得出，许多人不止拥有一个SVF账户。

总交易量上2018年Q2总计1060亿港元，相比2017Q2的730亿港元上升44%。在使用场景上，可以看到大部分仍集中在当地的服务和产品支付，此外相当一部分是直接转账到对方用户的银行账户中，可以说上述两种使用场景的ML/TF风险较低。

Data source: HKMA

随着业务量增长，SVF运营商向联合财富情报组（JFIU）报告的可疑交易报告总数也随之提高，2018年全年共计报告530起可疑交易，其中2018年Q2总计300份报告相比2017年的140份上升110%。根据运营商的分析解释，可疑交易的1/3与欺诈有关。这一数据与香港ML/TF风险评估基本一致，因为欺诈的资金一直都是洗钱活动的上游资金。

SVF产品中有一类特殊的尽职调查（Customer Due Diligence ）豁免产品，近4000万账户属于这一类，但是在2018年Q2中这类账户仅有近300例的可疑活动报告，可见这类产品（如八达通卡）的储值额度较小，监管需求也较低。

综上，报告提出监管重点将在于：
1.基于网络，被用于欺诈活动的储值支付工具。
2.预付卡资金来源不透明以及在高风险国家中的预付卡提现。
3.P2P被用于赌博活动，如非法收受赌注。

除了上述三点，报告还指出SVF产品还可能成为恐怖主义者融资的渠道，因此针对SVF牌照持有者的监管体系中也将防备这一点，构建筛查系统。

视线回到上图，我们可以看到P2P转账的增速显著，这一点令相关监管机构不得不重视，因为P2P转账难以识别转账者的行为。不过目前香港地区的平均交易额为378港元，仍处于较低的水平。

跨境汇款的SVF服务相比其他产品体量不大，但也以稳定的速度增长。据调查这部分需求来自于外籍家庭佣工的汇款，主要转账地为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，每笔交易平均额为1157港元。

再之外是体量更小的提现服务，从2017年Q2到2018年Q2，现金提现的金额增加了190%以上。30%以上的行为发生在香港之外的司法辖区，这一点引起监管机构的注意，因为这可能为香港地区融资、其他地区提现的犯罪融资行为提供了途径。

结合上述的各类风险的隐患，HKMA预先识别出潜在的风险，并提出了6个未来的发力方向：
1.在兼顾用户便捷使用的同时，加强监管框架，应对SVF运营商的ML/FT风险。
2.与执法机构和其他金融监管机构持续合作，通过解决信息缺口与监测新型风险，强化对ML/FL风险的理解。
3.持续监督风险，举行专题审查和行业培训，建立一个高效的反洗钱/反恐怖主义融资系统。
4.加强与SVF牌照运营商合作，增进运营商对风险的认知并监督其采取风险应对措施。
5.鉴于SVF的跨境服务（如汇款）的使用日益增加，将进一步加强与其他司法管辖区，特别是与中国内地监管当局的合作。
6.支持SVF牌照运营商采取创新的金融监管科技，探索监管科技和分析工具的使用。

奇点财经认为，香港金融管理局此次加强反洗钱/反恐怖主义融资的活动，与即将在2019年9月公布的FAFT对香港金融风险的评估报告形成呼应。

FAFT此前在6月20日的全体会议上评估了香港的反洗钱/反恐怖主义融资监管框架，指出香港地区在打击洗钱和恐怖主义融资（ML/TF）方面拥有健全的法律和制度框架，在风险识别、执法、资产追回、反恐融资和国际合作等领域尤其有效。

确实，正如上文所述，尽管香港SVF市场中86%的支付均为低风险范畴，跨境汇款平均每单为1157港元，P2P转账为378港元，香港的监管方仍快速识别出快速增长市场可能带来的风险，及时提出新的监管方案，降低潜在风险。这种积极的监管态度与FAFT的正面评价相吻合。

（作者：奇点财经SFL，内容来自链得得内容开放平台“得得号”；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，不代表链得得官方立场）